天之主撇了下嘴：“别抬杠，我虽然和她已经不熟，但至少备基本的判断能力，比如我就知，若你当着她面拆她书中情侣，她绝对会从建木里来和你死战。”

“啧，倒也对，是我矫情了。”

“心如死灰者才不会矫情，我和她互为死敌上千年，期间什么样的狠辣手段也都对彼此用过……应该说，我和她为敌的时间，远比亲如弟的时间要漫长的多。但不知多少次闭关冥思之后，我脑海中还是会回忆起灵山上的安逸时光。有时遇到些憋屈事，也总会不由自主去考虑，若是师在这里，又会如何置。呵，如果说形而上论是前人留在赤诚仙律中的影乃至隐患，那么鹿芷瑶无疑就是我的心。”

这番令人心生唏嘘的自白后，天之主又说：“所以，你也不必为彼此立场的分离而纠结惋惜，她在放你仙盟的时候，已经等同于了她的选择。而你，反而是没得选的那一个。”

王洛默然不语但心中却也知，这个理并没有错，只是接受起来，也并没有那么容易。

所以王洛很快就换了一个问题。

“说来，你所谓的遗产，都包括什么？”

天之主一怔，反问：“你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王洛坦言：“你有没有后嫔妃之类的……”

“好问题，值得连载十言情小说的好问题。”天之主说，“然而毫无意义，因为并不存在什么后嫔妃，我早知自己死期将至，有必要将遗产托付他人，又怎么会自己给自己找绿的麻烦？”

王洛问：“那下面那位又怎么说？她不是你的后嫔妃，难不成只是你的人玩？”

说话间，王洛向下努努嘴。东都牵星台上，新恒的太后杨施君正依偎在先帝甘英华的怀中，媚如丝，呢喃诉说着数十年来的思愁。

天之主闻言，顿时沉默下来，面上浮现一丝复杂神。

“算了，下去说吧。”

下一刻，两人便从天罡风层倏地降落地上。

依然是东都牵星台，四方时空依然被冻结着——即便是如南盈盈等大乘真君，此时也仿佛蜡像般一动不动。天地间唯有甘英华与杨施君的时间在安静淌。

王洛看着不远，自己那同样凝固住的，不由啧啧称奇……虽然他早知刚刚在罡风层上与天之主的对话，只是神识间的。但期间的言谈见闻，乃至细节受，均与血实几乎别无二致。而这分明是合巅峰时方能有的神通。

王洛当然没有合修为，不过是天之主为了对话方便，临时将其神识了化凝练。而妙法金仙的随手施为，对凡间修行人而言，威能实在堪称不可思议。

而与此同时，天之主则踱步来到甘英华与杨施君边，发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