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可以慢慢去，相关方案同样可以委托拓跋田成，那帮书院学究铁骨铮铮，最擅长这命题作文。此外还可以找些史官修改先帝起居注，如咱们在岩城外谋划的那般，将黎奉仙写成甘英华的私生，这样就连法统也不缺了。至于天下人心浮动，则本是你的一大误区。对于绝大多数日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人来说，皇位上的人姓甘还是姓黎从来都不重要，甚至是人是狗也不重要。是那些时常控民心，为己所用的地方士绅的心思浮动，才真的重要。没有这些人联络组织，民心再怎么浮动，也动不到哪里去。”

“但是……”

“所以，是谁的心思浮动，让你觉得全境人心都可能不稳了？你把浮动最厉害的人，列个名单给我，我待会儿就去翻黜仙录，争取把他的名字写上勾上。”

夏侯鹰闻言，顿时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言语：“此事是微臣想的岔了，还请上使恕罪。”

王洛无所谓：“无所谓，你是宰相，在如今这个形势下对皇帝人选的确也有发言权，谈不上什么罪不罪。但你也应该想到，若是新恒连换个皇帝都接受不了，还怎么迎接未来的改天换日？皇帝人选咱们还可以在这里打個商量，但仙盟的驻没得商量。早些适应训练，于人于己都有好。”

夏侯鹰这才彻底无话可说，拱手欠便要告退，但很快就被几闪烁不休的红灵符拦住去路。而再抬起时，台案后早没了王洛的影。

无奈之下，夏侯鹰也唯有卷起袖，被那几灵符推搡着坐到王洛的位置上，去理那小山一般的案牍工作。

另一边，王洛则已在瞬息间，来到了繁城外，东都牵星台上。

时隔月余天坛殿和东都牵星台间，早就构筑好了一自由往返的传送通。而台上的张澄，也早不是那徒有残魂，必须以天地灵气构成临时躯壳的惨态。

一尊仿照真人而制的仙工傀儡正立在台上，那傀儡看来英俊，白衣红，宛如画本中的隐世逸仙。如今，图上英灵张澄，便暂居此之中。

然而，见到王洛后，张澄却在脸上浮现无奈之，一时间就连周的细雨都随风而卷，似变得哀婉了些。

“山主大人，这傀儡……当真不能换一下吗？”

王洛说：“怎么，还有哪里不满意？但这已是红姻坊的前代神匠，蒙仙赐而成的仙阶至宝了，比你原先还要上数筹，我搜遍皇城禁库，也没找到更好的藏品……”

张澄无奈：“在下不是不满，实在是……过于满意了。那位得仙赐的红姻坊匠人，不善际，一生孤独。她在炼制傀儡时，将自一切对异的好想象都傀儡之中，我现在打个嚏都能彩虹，这也太……太浮夸了些。每次附，我都觉我不再是我。”

“这不是好吗？你在女受众里的人望将无可匹敌。至于自我认知，当你成为英灵后，必然要面对类似的情况。人们会对你礼拜，化你的一切，让故事中的你本不再是你。但这过度的信仰，却又能带来实实在在的定荒之力。很多时候，真相并不如谎言来的有效。所以早适应，不要矫情。若日后仙盟驻时，真遇到什么民间阻碍，还要你这英灵国师去彩虹，引导民意。”听到这般说辞，张澄也无可奈何，只好略带哀怨地叹了气，令雨中微风也仿佛同叹息。

“那么，今日山主找我，是有何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