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说：“相较于那些真正大事的人，我们也不过是棋盘上的棋，随波逐而已。而今天我们前来凝渊阁，也是心血来，并不为什么大事……反而想听听你的故事。”

吴青默然片刻，应：“好啊，贵客有所求，我这凝渊阁总义不容辞。那么，从哪里说起呢？以前的事除了和素英相关，其余我也记不太得了，凡人之就是这不好，总是记不住重要的事。”

鹿悠悠说：“所以凡人才能创造文字、书籍和历史，并以此建立了文明。”

“呵，不愧是仙盟之首，总有正论。”吴青笑了笑，便带着鹿悠悠等人，简单游览起这凝渊阁陈列馆。

一行四人走走停停，故事却接连不断，虽然吴青自称是记忆不清，但数千年前发生的事，她总能从全新的角度娓娓来……而这些故事，有些只是平淡的日常，有些却关乎旧仙历的名门大派乃至天真仙的秘辛，足以颠覆史料。

但在吴青中，大事小事，无非故事。

一直到讲完了旧仙历，凝渊阁内已是空一片——每日的闭阁时间早就过了，一般游客均已离场，就连岩城来的乡亲们也被阁中的工作人员亲切地请去不远的豪华酒楼用餐，而乡亲们也立刻就顺势忘掉了那个凝渊阁当差的青青。

而至此，吴青才终于将故事暂告段落，问：“听完了故事，该到正事了……你们是来找王洛的吧？”

石玥，鹿悠悠却轻轻摇。

“本来的确有意见他一面……过去几个月来，他在新恒陷得明显过了，虽说如今他如太上皇帝一般总览新恒朝政，主持归大计，关乎要。但并不是说这件事情就非他不可——灵帝即位已经月余了，他完全有机会从新恒而，却一直牢牢把权不放。这其中必有原因，但我即便问了，他也不肯说，甚至不肯答复。所以我才想着不如亲自过来看看……”

吴青笑：“男人总有这样那样的苦衷嘛，素英当初毅然决定舍去自家命，合诛灭甄席两家的妙法金仙时，甚至没有对我提及半个字。直到事态无可挽回也无法遮掩，才坦然告知我真相……听起来很气人吧？但我知他当时一定是别无选择，所以至今我都没问他究竟为什么不愿对我说。”

鹿悠悠闻言若有所思，问：“所以，王洛的苦衷是什么？”

吴青沉默了下，说：“你知天之主吗？”

鹿悠悠愣了一下，目光中逐渐一丝厉：“仙盟的号大敌，当然知。”

“那么，这个号大敌究竟是谁呢？”

鹿悠悠目中的厉顿时化作茫然：“自然是……宋一镜陨落后，仙律已无人能完整把持，有机会继位再造天的，是甄席两家的妙法金仙吗？”

吴青见状，叹息：“甄席两家的老金仙，已在大半年前，就陨落在东都上空了呀。但天现在并非无人主事。虽然的确放弃了明墨两州，但若是有人敢静州，还是有去无回。”

鹿悠悠躯微微一晃：“我记得，王洛曾经提起过，他和天之主达成了和解，所以仙盟才会动联军，修筑通明仙路……好奇怪，天之主曾经下凡过吗？我为什么会刚刚才想起来？这是，这是‘遮无暇'？！为什么我会被遮无暇影响到？！是尊主她？！”

刹那之间，鹿悠悠脑海中，千万条丝线突破了无形的封锁，涌现汇聚成一片奔腾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