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普通的。”

天之主随即笑：“大实话，我也觉静州普通的，即便是我这天之主的别院宅邸，四周也只是些在凡间随可见的山川河，飞禽走兽罢了。”

王洛说：“要这么说，倒也没那么普通……”

说话间，便听一声尖锐的鹤鸣，只见一躯如浮岛般庞大的九血鹤，将其中三只脑袋斜斜偏向下方，十七颗黄玉般的球死死瞪视着地上王洛，喙中淌紫的涎。

只是不待这鹤俯冲下来，便有一株直抵云层的古木舒展枝丫——足有茸城那些天大厦一般庞大的枝丫，如鞭一般缓缓甩向鹤。枝丫上密密麻麻的树瘤纷纷爆开，从中弥漫黄绿的孢雾，得鹤吐人言：“你仙人板板！”，便狼狈飞遁至罡风层之上，不见了踪影。

天之主向那古木招了招手，了声谢，而后才对王洛笑：“那瞎畜生不懂事，连我都认不得了……不过也不需要担心，那畜生吃了一次教训，就不会再打你的主意了。而像它那般还有兴趣跑来猎的畜生，已经很少见了。”

王洛的目光则一直锁定在那棵帮他解围的古木上，问：“那棵树，莫不是……”

“对，就是那棵传说中诞生自天地初生之时的九州第一古木，须穿破幽壤孽土，直抵混沌雾海。而枝叶的最末端则能延伸到星海天域。当年赤诚仙祖就是在树下悟，整个九州万，可以说都是它的孩……”

王洛说：“实际上呢？”

天之主耸耸肩：“谁知呢？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和它说过话了，树中虽有灵，却混沌不堪，大抵是老糊涂了。所幸还认得我这天之主……但看起来也没有几年了。”

顿了顿，天之主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轻松，认真说：“如你所见，静州已经快要死了。”

“……我倒是没有立刻见到这一步。”

天之主说：“一片乍看来普普通通的静州，与死何异呢？”

王洛张了张嘴，却没有反驳。

所谓普通，当然是相对而言。客观来说，初静州的第一印象可谓震撼，无论是空气中淌着的如同实质一般郁的“皇浩然气”，还是那些被天之主一句话就统统归为飞禽走兽的庞然……都是堪称不可思议的新奇怪诞之。

但是，在王洛看来，相较于静州那荒芜大本营的定位来说，前这一切，的确过于普通了。

天所在，应该是更为宏伟瑰丽，更为超想象的地方。

何况，早在旧仙历时代，万起源的静州就从不乏各类异奇观。无论是参天木还是浮岛一般的怪鸟，都是旧有之，如今被荒毒熏陶千年，也不过生得更为怪异些。

“其实静州也一度繁荣过。”

沉默中，天之主有些慨。

“大概是新仙历三四百年的时候吧，虽然那时候，整上天仍未彻底摆脱定荒之战失利的影，于守势，而仙盟则步步取，将疆域连成一片，仿佛大势已成。但其实在静州内，我已初步整合了天群仙，又和席甄两家金仙签下血誓，得到了他们的鼎力支持。内战略其实已是转守为攻，几次评估也是天的胜算更。”

说着，他随手打了一记响指，于是大地隆隆作响，从无数的泥石隙中淌丝绸般炫丽的清灵仙气，草木因而生长，山石因而化玉。就连的夜空也訇然中开，投下温的光。转间四周已是童话版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