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厌瑾却只似笑非笑地望着谢虞晚，答非所问：“‘先不宋厌瑾了’，师妹，你如此说，我好生伤心。”

他们几人终于得以齐集，纪渝心的重石落了地，荆鸢却在宋厌瑾门后警觉地问了一句：“宋姑娘，你如何寻得我们的？”

“其实我一直不解，”宋厌瑾忽然开，“无天这些是为了什么？复活他们的主上？”

谢虞晚绞着眉，毫不客气地一把攥住他的腕，只觉指下一片，宋厌瑾同时闷哼一声，谢虞晚骤，将他的腕翻过来时，所有人皆是倒一凉气。

纪渝听门外人的声音：“宋师！”

“怎么伤的？”

谢虞晚吐了吐，想要躲开他的目光时却注意到他翩翩衣襟间的一抹猩红，登时愕然：“你受伤了？”

荆鸢在一旁补充说：“无天不知用了什么法，大抵是某邪阵，他们控制了一些修士，大家又岂会料到这是无天的歹计，是以同相戕，血雨腥风。”

“无天今日的企图恐怕是斩尽世间宗门，让修士从此绝于世间！”

“阿萝，怎么连你也……大家都是修士，区区一个无天，何以死伤如此惨重？”

“很痛，小鱼，下回不要再抛下我了。”

不过现下实在不是谈情说的好时候，谢虞晚红着脸咳一声，一边给他疗伤，一边将荆鸢方才说的话与他重述了一遍，最后问：“你如何看？”

萝时她才恍然大悟，她受了伤，右臂汩汩淌着血，荆鸢跪坐在傅念萝边，正在为她包扎伤。

此言一，在场霎时阒然，几人面面相觑，皆能读彼此中的震骇与担忧，尤其是谢虞晚，她不仅亲历过魂分离，还在陆濯容的幻境里成为顾莞月施过魂分离，自然她比谁都清楚这咒法有多难缠。

“你们觉不觉着，无天的这个阵很像一个大型的魂分离……”

宋厌瑾没有什么反应，只不辨情绪地“哦”了一声，谢虞晚为宋厌瑾疗伤的手指忽顿，一个念突然闪过脑海，谢虞晚心倏寒，她慢慢：

谢虞晚惊愕地瞪直瞳孔，沉默再度在几人间拉长，门外刀剑声未歇，门内则是愁未下几人的眉。

陆濯容与顾莞月的恩怨已是百年前的事情，若当年无天的怨魂阵顺遂，百年时间，足以召回一邪灵！

打破沉默的是骤然响起的敲门声，几人对视一，谢虞晚走到门边问：“何人？”

宋厌瑾抿，将手往后藏了藏：“无碍。”

他这一提，谢虞晚登时生一个更加骇人的猜想：“那夫挟和慕素胧虽然厉害，但是想在霄厄剑宗设这阵，于他二人还是痴人说梦，恐怕……他们那主上早就回来了！”

顺着这个推，若无天今日之举不为集怨魂复活他们的主上，那么……

他声音很轻很轻，轻得谢虞晚心霎时一。

宋厌瑾表情一滞，面很难看地瞥了一谢虞晚，而谢虞晚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推断里，浑然不觉宋厌瑾的异常。

他居然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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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念萝半阖着，只四字：“自相残杀。”

一极其狰狞的血痕割开了他的半条手臂，已是血数尺，如此程度的重伤，难怪他的面如此憔悴，可以说他现下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简直是个奇迹。

清凌凌的声音隔着一扇门慢条斯理地落谢虞晚的耳畔：“师妹。”

谢虞晚见状慌得声音都开始发抖，她连忙起指拢碧芒，小心翼翼地渡上他的伤，宋厌瑾垂着睫，那盈远山翠般的碧玉光在他的瞳河里漾开涟漪，得眸光亦潋潋，他久久凝视着谢虞晚专心致志的侧脸，不动声地勾了勾角，轻声开，仍是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