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极微的一凌刀光里，神像的倒影似乎笑了一下，转瞬即逝。

谢虞晚惊疑地看看殷景徊，又看看匕首，这一刻只希望是她会错了意：“什么意思？”

宋厌瑾一刹那就看了她的意图，他先是一怔，旋即微不可察地绞绞眉心。

其实谢虞晚一直都觉得有件事情非常奇怪，而就在这间阁后，她才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谢虞晚扬起刀尖，只听一声脆的“噗嗤”声，雪亮刀锋刺心脏，鲜红的血珠在一地月白上溅落。

殷景徊却是兀地笑了。

谢虞晚蹙蹙眉，回小声问郑应释：“这人是谁？”

殷景徊：“这是替你去寻你的两位同伴了。”

谢虞晚心一惊，然后也笑：“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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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虞晚睛一转，开始面不改地胡扯：“无乃我，我们一路艰辛，拜无自是梦寐以求之事，只是……”

虽能猜到这一层，但是面上的惑还是需要继续演的，谢虞晚目送着那名无天弟的影消失，回过故作不解地问：“大人，这是……”

这把匕首的意思……是用来破心脏的？

郑应释难以置信地瞪大，他伸手捂住自己前的血，可谢虞晚那一刀并没有留情，他颤颤巍巍地连连踉跄好几步，最后砰然倒在地上。

殷景徊面无表情地回答：“生死之间，惟有无。”

谢虞晚没有错过他这一瞬的意外，心中顿时了然——看来这画上空白并不是无天所为，很有可能是萧元晏和荆鸢凭自己的本事成功逃了去。

他森森地回答：“这是替你去寻你的两位同伴了。”

他朝谢虞晚张开五指，手里的匕首寒凉似月。

不过谢虞晚猜这位无天的最后一尊平日里大概并不喜多言，因为他开说话时的声音缓慢又沉闷：

“他们随后就会到，你们先执礼。”

她原以为随即降临的会是殷景徊的质问，谢虞晚都好了装无辜的准备，殊料他只是招呼来一名无天弟，微微俯同其耳语一小阵后，这名无天弟便接过空白的画轴，神匆忙地从她边跑了阁。

简直是一个废话回复，谢虞晚默了半晌，又问：“一定要自尽吗？我能先帮我的同伴无吗？”

谢虞晚目不转睛地盯着殷景徊的一举一动，只见他苍白的指下黑气缠绕，一地渡上匕首，不多时整副匕都被黑气缠绕，只有极微的一凌刀光还盛了神像倒影和月。

“只是，还有两个伙伴已与我们走散，若不能一同拜无，有违我们先前对着无立下的誓。”

”无，先成怨魂。”殷景徊仍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只是声音冷了几分，“怎么，你们的引人没有告诉你这桩事吗？”

“只是什么？”

谢虞晚如是思忖着，当无天弟走在她跟前要求她呈上“祭品”时，谢虞晚指节极微地一缩，一阙幻术就在这弹指间悄然成形。

看来是去报信了，萧元晏和荆鸢的逃脱定在无天的计划之外。

难怪，难怪在灯笼，破局之法是熄灭灯笼！

殷景徊转过，慢慢踱到谢虞晚一行人的跟前，都已经走到谢虞晚面前了，她还是看不大清他的五官，只能看到他那比地上的月影还要苍白的肤——谢虞晚想，这人平日里肯定不见光。

听这话中隐约意，萧元晏和荆鸢的失踪果然是无天搞的鬼，还有无天就这般急着要让他们拜门下？看来多半有陷阱。

这画轴自是不能真去，谢虞晚借幻术复制了一卷一模一样的空白画轴去，主座上的殷景徊见画上空白，他明显有一刹那的僵滞。

谢虞晚小心翼翼地接过匕首，回，看向了宋厌瑾。

谢虞晚很坦诚地问：“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我你们便是想要无的新人？先将祭品呈上来。”

神台下、众人围绕的中心正站着一个一红的男，兜帽遮住他所有的五官，看不大年纪，月光将他消瘦的影拖得格外纤长。

月正皎盛，映得匕光分明清寒，俯首的神像倒映在匕锋上，在似霜锋芒间，祗尾的一痕嫣红是尤其格格不的艳。

晚晚：？演都不演了？

。

“无天的最后一尊，殷景徊。”

殷景徊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他僵了一下，随后才颔首：“可以。”

祭品？是她手里的这幅画吗？

谢虞晚闻言，眉心微不可察地一抬。

作者的话：

殷景徊没接她的这份奉承，他转过，从一旁的供台上一把雪亮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