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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洛于是也不客气：“所以她是遭遇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般合境界都把持不稳的惨状的？”

“我当年以甘英华的份下界，为的是在新恒这片试验场内，寻一合适的母以繁衍生息。而我很快就相中了当年卫国公特意安置在繁城的小女儿，也就是杨施君。她天资骨极其众，在这狭小的明州更是难能可贵；又名门，自幼就不乏天材地宝和名师指导……在她十岁的时候，陈琳便断定她有大乘之资，而在我看来，若非生于新恒，被的琉璃网限制死了去路，她其实是真仙之资。”

“对，就是这么回事。”

“对，问题远不止于此……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我其实是在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阻挠我的繁衍生息之计，毕竟杨施君的状况越差，对我的计划就越是不利。而无论天之左右，想要我死的人都不少……我最初相中她是因为她有真仙之资，但在自破丹田后，她虽然仍有机会成就大乘真君，却极难再凝聚一条独属于自己的，繁衍的价值的确是打了折扣。但在那之后，她发现我较为看重修为，又很快重新拾起修行，短短数年间就成功筑就仙基，那气势，仿佛被她亲手丢弃的飞升之，都要被她亲手又修补起来。”

天之主笑：“没事，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不是弥留之际，回忆故事必须一气讲完的垂死老人，不怕打断的。我只是希望你作为继任者，将一些珍贵的故事记录完整。”

“！？”

“对，就是卧槽，我当时也是一样的反应。真仙之资啊，她也真是舍得！好在当时事发就在杨家宅邸，很快就有各路神医前去救场，而幼儿伤势，总是好的快些……只不过仙修行最忌讳此类自毁修为的行径，她为了留在我边，宁肯自破丹田，显然仙一途对她而言，已经不那么重要。所以仙自然也不会再眷顾她。”

“后来我跟她生活了数十年，她就像是师话本故事里的那些女主一般，事事都得完。甚至，即便她早就看我对她并没有恋之情，也丝毫不以为意……后来因静州生变，我不得不提前中止了凡间微服之行，让甘英华这個份生急病兼修行走火，早早病逝以回归天。而我与她分别时，她却说要等我回来。”

王洛默默跟在后，没有打断。

“我只是相中人选，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是她慧识人，反而行动在先……老实说，这里面当真有几分天意在，因为我怀仙律遮无暇，世间任何人也不可能看穿我的真。而除去真，我在凡间的化甘英华也不过是中上之资，除了生得帅气俊秀些，格略有天生的韵味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客观来说，除了一个太份外，我的条件其实还不如杨施君。但她却偏偏就笃定了我是她的真命伴侣，然后……为表决心，她把自己的丹田戳破了。”

看着枕边几只早已古旧失灵的仙工机巧打造的致玩，轻轻摇。

王洛问：“所以，后来呢？”

王洛又问：“她那年才十岁，你居然也下得去手？”

天之主耸耸肩：“还能是遭遇了什么？遭遇了我呗。在她十岁引气，引动琉璃光偏的时候，卫国公曾在杨昭的建议下，试图换回自己的小女儿，另派次前来替代。从政治考量来说，次换幼女，卫国公此举显然是加了码，皇室并没有反对的理由。然而最终此事却还是不了了之。因为有个最关键的人决反对——杨施君本人。”

“回来？她难……”

这一刻，就连王洛都惊得张开了嘴：“卧槽？！”

王洛皱了皱眉，只觉得问题仍不止于此。

天之主摇摇：“她并不知我份，遮无暇的仙律毕竟还在……但距离真相也只差一步。她很早就断定我非凡人，而是天真仙，来凡间必有重要使命，所以急病走火之类的假象，她本信都不信。在我‘弥留’之时，她说要等我。我告诉她，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她说无论多少年她都要等。我说一旦回归天，凡间记忆就会遗失，她便说要将一切都维持在我走时的模样，而后，哪怕我还有一丝一毫的记忆留存，也会睹思情记起她……但是维持原状又谈何容易呢？修仙之人虽然不乏驻颜奇术，但真正意义的不老

王洛听到这里，不由问：“你是想说，她对你一见钟情，死心塌地，所以就算亲爹召唤也不肯回家，执意要留在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