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冉家弟频频针对万壑宗？听说呐，那冉元洲原之正在万壑宗那队人里。”

“原？你是说那个污蔑他的凡人？”

“污蔑？不太对吧，那凡人女如此至情至，一撞死在了冉家大门，你真觉得她是那不自量力招惹仙门的蠢货？”

“可大家都说她是千里迢迢过来攀附的，为了让她儿赖上冉家，借此大富大贵塌上通天路，才撞死的。”

“人人都这么说便对吗？照冉元洲的说法，那凡女趁他落民间失忆时，诱他成亲并产下一，而当时的他早就是冉家大小的夫君，那冉家的作风谁不知，和飞云宗一模一样地调，若真招婿了，早就满城皆知。”

十几年前，冉元洲风正盛，满州传着他的“可怜”过往，人人称赞冉家大义，不计前嫌接凡人女之府。计母以命为证的血泪控诉无人听，一张嘴哪说得过世间千千万万张嘴。

十几年后，计绥在本州大比了脸，万壑宗充分展现了仁义之风，飞云宗行为受人诟病，于是那久未传的故事再一次占领人们饭后茶余的话题，只是这次传的版本却不一样了。

曾经以命相博也无法撕毁的谎言，轻而易举地开了个豁。

此时计绥站在窗边，动也不动地听着这些议论，面无表情，看上去像是个局外人一般。

楼下的谈话还在继续，且越来越多人加：

“是啊，他们的说法，冉家最后秉着大义将凡人女之接府中照顾，给了个庶的名，但本州大比我可是在场观看了，那万壑宗里所有男修看着都比冉家弟个，不像是他们庶弟的模样。”那修士拖长了嗓音，“反倒像是那凡人女所说，是先生的那个，冉元洲是停妻另娶。”

“光凭个看年纪也不准吧？若真是如此冉家何必编故事，说凡人女之是弟弟。”

“你说为何，自然是为了成全冉家和冉元洲的清白无辜之说，他们为求名声完，随意造一戳就破的谎话，以为天下人不辨是非吗？”

天下人真的明白是非吗？

那为何十几年前看不穿？为何无助的凡女恳求公理，却恨而终？

为何等了这么久，等到她的孩终于站上了更大的舞台，被世人所看到、所记起，才终于等来了那句“天理昭彰，人心难昧”。

计绥依旧动也不动，没有一曙光终于穿破黑暗的喜悦，也没有终有一天为母澄冤的希冀，只是麻木地看着这些人张合不停的嘴。

秦千凝将手落到他的肩上，叹：“你说人微言轻，没人会听你说什么，如今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自有无数人替你去说。”

计绥转看她，神是难得的茫然失措。

谁能想到呢，苦苦寻求的公理原来会以这方式显一角。

秦千凝并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她有着成人的阅历，看过无数令人唏嘘的案件，关于“迟到的正义还是正义吗”的争论一直没有停下，从古至今，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