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一时没有回应，手指缓缓绕着杯沿，不知为何，一段早已被她遗忘的记忆忽然浮上了心。

那是她六岁那年。

小馆坐落在城外环的浮影街角，一栋叁层的白尖小屋，藏在藤萝缠绕的架后，外墙上挂着几盏星形的灯，随着午后的日光闪烁微光。

“你们终于来啦。”她轻声，语气温柔如她面前的那壶茶，“我刚准备给你们甜。”

“迎光临——”着云蓝围裙的猫耳店员甜甜地开，朝她们行了个礼。

“啊？”卡拉眨了眨，“我还以为他们是借推迟来永恒帝国的婚约谈判。”

聊天从节日市集聊到最近的趣闻，艾希莉娅忽然说：“对了，你们还记得一年前宴会那次吧？本来亚特兰斯王要来，结果临时缺席，因为海兽袭击了王都。”

“那边那桌。”赫尔嘉神一转，就望见了窗边角落的那个位置。

她还记得那天她穿着用星光丝制的礼服，被达米安带去参加永恒帝国与亚特兰斯的友好会晤。

“那么大的糕，我们四个人都吃不完啦。”艾希莉娅温声笑着，托腮看着菜单。

卡拉笑得整个人快要趴在桌上：“太解气了！我就说嘛，他那么莽，总有一天会被打脸。”

“不是吧？”赫尔嘉也忍不住笑声，“从小那家伙就横冲直撞的，我们小时候不是见过很多次吗？那时候他才多大，就能把帝国的兽展示场拆掉一半，还敢往禁林。”

星小馆叁楼的台区域安静得像隔绝了世俗的喧嚣，半敞开的窗帘拂动着银光尘。光透过浮光帷幔散落在圆桌上，一纤细影正安静地坐在那里，指尖缓缓搅动着一杯温的星云茶。

“他不是最打架吗？”艾希莉娅笑着说，“听说那天他看海兽冲过来，不等骑士团发令就自己冲上去，结果当场被一只海手拍飞了五十米。”

拉也没有挣扎，只是被迫被拽着跑了几步后，轻叹一气，像只傲又被迫妥协的猫，脸上不见怒意，只有一淡淡的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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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人走上楼梯。

“那就边吃边聊嘛！”卡拉理直气壮地说。

也是她第一次见到亚特兰斯的叁皇——多利安·泰尔瑟斯。

卡拉率先冲了过去，扑通一声坐在了艾希莉娅对面。

完单后，女孩们窝在靠窗的卡座里，外星辉灿烂，屋内灯火温。糖球趴在拉边的座垫上，脑袋一动一动地盯着托盘上的糕，神情可疑。

“对对对！”卡拉一下拍了下桌，睛发亮，“然后还理直气壮地说‘站那儿不合适’，还嫌石‘颜太丑’。”

“我要吃那个！”卡拉一门就冲到窗边的位置坐下，手指向菜单上那个华丽得像婚礼主糕一样的叁层法糕，声音响亮得连糖球都吓得抖了一下。

是艾希莉娅。

时略显惊讶，旋即也只是柔和地笑了笑，任由她牵着。

而那个据说“份尊贵”、“贵客中的贵客”的男孩——第一次现在她前时，却站在宴会厅角落

赫尔嘉笑：“不过他小时候也可怜的，被海皇得那么死，连找朋友玩的自由都没有。”

糖球蹦跶着跟在她们后，小短动得飞快，茸茸的尾像绒球一样一颠一颠地晃。

走门，一阵温的香混合着果味的清甜扑面而来，空气里漂浮着柔和的香草气息。

艾希莉娅低声说：“我最近偷听到我父亲跟几位使臣谈话……那次袭击很严重，好像不止是骑士团大损，就连亚特兰斯的叁皇，多利安，也受了伤。”

“多利？”卡拉顿时一副“听到笑话”的表情，“他？受伤了？”

“我记得他有次还把你家的宴会厅石撞断了。”艾希莉娅微笑着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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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一袭象牙的领裙，领缀着月光银丝，整个人端坐着，背影几乎与窗后的光重迭。她没说话，只是听到脚步声后抬，那双温和的眸中掠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