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认真考虑了方方面面的影响，尤其是皇室的态度。他甚至急与太后行了密谈，取得了对方的可靠承诺！”

“可靠……承诺？”

南盈盈无奈：“至少他找我代全盘计划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也几乎是拍着脯给杨施君了担保。他说，太后已经答应了他的计划，只要能说服仙盟人以怀柔的方式置新恒，那么皇室也不会一意孤行，更不至于为了向天尽忠，而将两亿人推绝路。我虽然没有亲见到他与杨施君是如何密谈立约的，但老张这人并没糊涂到可以被人随意哄骗。而且，即便到现在我也觉得，杨施君其实本没有理由死守着对天的忠心不放。对她来说，天能给的好，难仙盟就给不了吗？何况照理说应该是国师对天尽忠，皇室对自皇权尽忠。现在就连国师都叛了，她还持什么？”

王洛说：“或许她是觉得，前的一切象都只是暂时的，甚至是天故意放来的考验。而一旦他们把持不住，真的背叛了天，立刻就会引来杀之祸。”

南盈盈用力摇：“这说不通啊上使大人，过去上千年间，天事都是直来直去，从不遮掩自己的意图。甚至他们将明州视作试验场一事，都不曾对那些有资格直接与他们对话的人加以隐瞒，更没搞过什么考验。何况这忠诚测试本就是在自毁威严……因为只有无力掌控全局的人，才会试图用天意难测的恐惧来支人心。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杨施君真的是被天的琉璃光给打下了牢不可破的思维钢印，无论如何不敢公然反抗天，也实在没必要这么毅然决然地站定立场吧？称病不，静观其变不好吗？现在这样搞得天下沸反，北境杨家数百年威望付诸，怎么也是得不偿失，实在令人想不透。”

王洛闻言，若有所思问：“所以，你是觉得太后手里，可能还有什么底牌？”

南盈盈耸耸肩：“不清楚，至少我是看不她还能有什么底牌，能被太后视为底牌的，无非是天的援兵。但老张和天仙官打了几百年的，对天的了解之远胜过任何人，甚至胜过大多数仙官自。若天真的在新恒留有暗招，老张绝不至于发现不了……所以综合考量下来，我宁可相信是杨施君脑，怔了。”

“也所以，你才愿意响应张澄的号召，归顺仙盟。”

南盈盈被看穿心思，也不介意，坦然笑：“对，与其跟着一个怔的女人，一起笃信这一切都是天在下大棋，祈祷仙官会突然从天而降，将一切臣贼杀得人……我宁肯相信自己的双所见——如今明墨两州最死忠的一批仙官尽数死在血原，其余仙官则在国师的游说下竞相投降，而天竟始终不作任何反应。这绝非故玄虚，引蛇，而分明是呈现败势，心有余力不足。至于明州新恒，则沦为了本无暇顾及的弃。这情况下，我只觉得新恒投降得越早越好。因为，即便真的在某一时刻，天醒悟过来，腾手来置新恒局。他们届时的反应，也绝不会是对新恒有利的反应。”

王洛说：“和张澄的理论倒是一致。”

“他就是这么说服我的嘛。”南盈盈说，“而同样的说辞，他还对其他很多人说过。那些人未必有我这么快果决，但也绝不至于站在杨家一边。所以，上使大人，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盲目乐观，但在杨昭陨落的那一刻，新恒的大局便已定了，杨家的统治瓦解只是时间问题……但是，时间问题，恐怕是最不可轻忽的问题。虽然我个人判断是天如今必定于一个极其尴尬而微妙的境地，以至于不得不坐视明墨两州的局势糜烂，但是，这尴尬微妙的境况是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的。我完全不怀疑天有随时手凡间的能力，或许下一刻，我们就会现几位上品金仙。所以，我们不能坐等杨家自行瓦解。”